文三儿也觉着倍有面子,抬头挺胸了起来。这时候,坐在箱凳上面的杨四爷也醒了过来,睁开眼睛,看了看四周,站起来抖了抖身子。
然后看向了温判的方向,一边拿出来了一把现大洋,朝着温判的箱凳里面丢,一边开口说道。
“嚯!温爷!您这手艺,整个儿北平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!我杨肆业今儿可算长了大见识!得嘞,这是剃头钱您收好!赶明儿您要有闲工夫,务必赏脸到杨夷宾胡同一号走一趟!我杨家上下保准儿把您当财神爷供着,热乎茶水、舒坦座儿早给您备得妥妥儿的!”
文三儿眼睛都看直了,没看错的话,新应该是十块大洋吧?这分下来,他有四块九啊,这全聚德的烤鸭,他文三儿好像也不是吃不起啊,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就出去吆喝一个人回来拿这一笔钱。
而温判则是心里虽然不在意,面上却也激动的连忙道谢。
“哎哟,谢杨四爷抬举!赶明儿我摊儿上没主顾了,铁定麻溜儿奔您府上讨杯热茶喝!到时候您可别嫌我这粗人碍眼,多担待着点儿!”
听着温判的话,杨四爷哈哈一笑,看了一眼好像还在熟睡的柳地尝,笑着对温判说道。
“温爷这话说的!您大驾光临,我们杨家哥五个儿得乐呵疯了!哪儿能嫌弃呐! 得嘞,您先忙着做买卖,我就不耽误您发财啦!这不,府上刚来了客人,虽说几个兄弟在家照应着,可万一招待不周,那多寒碜人呐!我这就得紧赶着回去招呼,咱回头见!”
温判连忙回应杨肆业,然后请杨肆业上了文三儿的黄包车。
文三儿拉着杨肆业,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温判的摊位,拉着杨肆业飞快的前进,恨不得两分钟就把杨肆业送回到杨夷宾胡同一号去。
这杨肆业真就给这么点儿大洋就搏警察署署长的位置,这么大个漏,就这么点儿意思,您觉得这馅饼能砸你头上?
温判摇了摇头,而杨肆业离开了之后,柳地尝就醒了过来,缓缓的睁开了眼睛!
“温爷!您这手艺,我柳地尝活了大半辈子,就没见过比您还绝的!旁的剃头匠跟您一比,那可不就是癞蛤蟆见了真龙,连给您提鞋都不配!早先我这老眼昏花,愣是没瞧出您这位隐在市井的大行家,您大人有大量,可千万别跟我这老糊涂计较呐!”
温判摇头笑道。
“哎哟!柳爷您可快别这么折煞我了!我这点儿手艺,不过是混口饭吃的营生,哪经得起您这么夸!您老在北平城闯荡这么多年,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,能瞧得上我这两下子,是我的福气!先前的事儿,提都别提,都是自家人,说这些生分了不是!”
听温判这么说,柳地尝连忙笑着对他说道。
“可不是嘛!往后咱就是一家子,可不兴外道!实不相瞒,我家老爷念叨您好些日子了,就盼着能请您过去喝盅酒、唠唠嗑儿!您瞅着哪天得闲儿,吱一声儿!我们立马儿派辆黄包车,规规矩矩把您接过去,保准儿风风光光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