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舟就是这样的,他无法反驳。
“啊!”江照月忽然轻呼一声。
裴景舟一下紧张起来:“怎么了,是不是身子不适?”
“不是,是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儿。”江照月埋怨:“都怪你,都怪你长得太好看了,勾引到我了,搞的我和在床上厮混半天。”
“是,是我的错,是我勾引了你。”裴景舟承认错误,问:“你要说什么?”
“你要去边州打仗了?”江照月问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多嘉说的。”
“嗯。”裴景舟一直都想和江照月说的,可是他忙她困,这几天两个人都没有好好说话,今日算是几天里唯一一次闲聊:“我还在考虑当中。”
江照月问:“考虑什么?不放心我和孩子?”
“嗯。”
江照月拉着裴景舟的手:“放心啦,东宫有那么多忠心的下人,我和孩子一点事儿都没有。”
裴景舟问:“所以,你愿意让我去边州的?”
“当然愿意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江照月叹息一声,道:“自古以来,顺顺利利登上帝位的太子少之又少,你又是在宫外长大的,就算你做了很多有功之事。
“但——
“但在众多朝臣眼里面,这些功劳和治理国家比起来,都不够看。
“你想要摆脱如今流言蜚语的漩涡,你想要大部分朝臣心服口服,你想要顺利地登上帝位,你就必须有战功。
“让所有人佩服你,臣服你,崇拜你。
“所以舆论四起的边州,你非去不可。”
一直都知道江照月心有丘壑,可真的听她讲出来,裴景舟心里感动、安定还有一种被理解的喜悦。
“尽早去,免得流言蜚语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江照月也不想裴景舟每日都这么疲惫地应付那些朝臣。
裴景舟垂眸,轻轻抚摸江照月的大肚子。
江照月静静等着。
裴景舟抬眸望着她,郑重道:“好,我五日后出发。”
江照月一愣。
“怎么了?”裴景舟问。
江照月一把抱住裴景舟的胳膊。
裴景舟低头看自己的胳膊。
江照月道:“我想扑你怀里的,可是肚子太大了,扑不进去,只好抱你的胳膊了。”
这话说的……又可怜又可笑又可爱,裴景舟又欢喜又心疼:“那我抱你。”
江照月轻轻摇头:“不要,我就这样抱你,我舍不得你去边州。”
“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刚才的我是刚才的我,和现在的我没有关系。”理智上,江照月同意裴景舟去边州;情感上,她就是舍不得。
裴景舟立刻道:“那我不去了。”
江照月拒绝:“不行。”
裴景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,问:“那我要怎么做呢?”
江照月果断道:“别管我,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发疯。”
“……”裴景舟沉默地看着江照月一会儿同意他去边州,一会儿又不同意,最后拧着好看的眉头睡着了。
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她眉间的不平,缓缓地给她翻了个身,让她睡的舒服一点,也从背后将她和孩子拥入怀。
次日卯时,他如往常一样起床练功、沐浴、上早朝。
朝堂之上,依旧有些朝臣提边州民声民怨。
裴景舟行礼道:“父皇,儿臣愿意去边州平息民怨。”
洪启帝一愣。
朝臣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裴景舟,有的满意,有的愕然,有的麻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