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很在乎她?”
“嗯,小时候我快饿死了,是黄莺姐姐给了我半块馒头,教我藏吃食,教我捉鱼,教我爬树……后来黄莺姐姐被卖了,我和杜鹃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找到黄莺姐姐,结果……”晓露眼眶一下红了,眼泪跟着落了下来。
江照月将帕子递给晓露。
晓露看一眼布料极佳的帕子,不敢接。
江照月叹息一声,直接给她擦。
晓露连连后退:“太子妃,这使不得,民女是——”
“是什么?是你的家人、是人牙子、是金花儿、是那些不要脸嫖客无耻、无视律法将你推进那种腌臜的地方,你是受害者,你是无辜者。
“肮脏的是他们!
“你不需要自卑!
“你不需要难过!
“你只是来时的路,太过坎坷了!
“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,就说明你是有本事有韧劲有脑子的,那么就不要再自轻自贱自卑。”江照月一把将晓露拉到身边,一边用手帕给她擦眼泪,一边道:“打起精神来,继续向前走,我相信你未来的日子会非常美好。”
晓露不确定地问:“民女有未来吗?”
“有,肯定有!”江照月极其笃定。
晓露晦暗的内心骤然间照进一束光,她的眼泪再次汹涌。
香巧站在旁边,也忍不住抹泪。
江照月让晓露哭了一会儿,再次给晓露擦眼泪,说了青箩一直在找杜鹃的事儿,然后道:“你先在这儿养好身子,其他的先别想了。”
“太子妃……”晓露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别感动,等你身子好了,我还要让你报答我呢。”晓露这种姑娘,滴水之恩非得涌泉相报才安心,江照月只好说“报答”了。
晓露也不管江照月要她报答什么,立即就答应。
江照月又和晓露说了一会儿话,回到沐华院,用早饭、看账本、用午饭、休息、继续看账本,到了傍晚,便懒懒地歪在窗前的软榻上,
“想什么呢?”裴景舟回来。
江照月立刻伸手。
裴景舟将外袍脱掉,走上前。
江照月立刻搂着他的腰,脸贴到他的胸膛,说了晓露、青箩和杜鹃的事儿,小声道:“殿下,你以后一定要做个好皇帝。”
“好,我一定为百姓做牛当马!”裴景舟道。
“那我干什么呢?”江照月下巴抵到他的胸膛,昂着小脸问。
裴景舟顺口便道:“你做牛夫人当马夫人。”
“殿下!你居然也会说笑话了!”江照月惊奇极了。
“我本来就会说。”
“屁咧。”
“粗鲁。”
“屁。”
“太粗鲁了。”
“屁。”裴景舟越说,江照月就越说。
裴景舟没法儿,将江照月推开,坐到软榻上。
江照月像水中的鱼儿一般,游到裴景舟怀里,靠到他的胸膛上。
裴景舟低头望着她的眼睛:“看到你兴致不高,我故意说笑话,逗你开心的。”
“真的呀?”江照月笑着问。
“真的。”裴景舟点点头,问:“你现在开心吗?”
“开心,好开心。”江照月坐起身子,一下捧着裴景舟的俊脸。
“这是做什么?”元后去世之后,还没有人这么捧过裴景舟的脸,他很不适应。
江照月偏偏要捧着:“开心呀。”
“松手。”
“就不松手。”
“成何体统。”
“我自己的体统。”
“谁家的妻这么对待夫君?”
“太子殿下家的啊。”
“松手。”
“不松。”
“江照月!”
江照月捧着裴景舟的俊脸,就亲了上去。
裴景舟又一次败下阵来,任由江照月亲着。
“太子妃。”红药的声音在房外响起。
江照月这才放开裴景舟,惊讶地发现他耳朵又红了,忍不住道:“床都上了那么多回,怎么捧脸亲一下,耳朵又红了呢?脸皮也忒薄了。”
“就没个正经样儿。”裴景舟将江照月轻轻推开。
江照月顺势歪在软榻上道:“推就推,还轻轻地推,瞧你多喜欢我呀。”
裴景舟瞪她。
江照月笑着道:“殿下连瞪人都瞪的好生英俊。”
“瞧你登徒子的模样!”裴景舟丢下一句话,起身去了隔间更衣。
江照月笑了笑,一边坐正身子,一边整理衣裳:“红药,进来。”
红药进来行礼。
江照月问:“有杜鹃下落了?”
“是。”
“这么快?她在哪儿?”江照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