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烛火被穿堂风撩得明灭不定，将少女精致的轮廓在墙上投出柔和的影。

宋清璃的眉尾微微上挑，即便在睡梦中仍带着几分倔强，却又因酡红的双颊添了丝柔媚。

叶云洲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榻上，指尖触及她滑落的青丝时，那如墨般的发丝竟缠上了他的手腕，像是某种无声的羁绊。

床头矮几上的烛台歪斜着，蜡油凝结成蜿蜒的泪痕，映得室内光影斑驳。

叶云洲蹲下身，想要为她褪去绣鞋，却在触到她脚踝时猛地收回手。

少女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，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，脚踝上还系着一枚细小的银铃，应是幼年时所戴，随着呼吸轻轻晃动，发出细碎的响。

“红玲姐，你说......”他在识海轻声开口，却发现向来快言快语的剑墟之灵今日格外沉默。

识海深处，红玲的灵体倚在天地剑纹旁，指尖拨弄着一缕剑意，似笑非笑地瞥着他：“小崽子，这时候倒想起问我了？”

叶云洲耳尖发烫，别过脸去。

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宋清璃半敞的衣领上，那里露出一小片雪腻的肌肤，锁骨下方有颗朱砂痣，宛如落在白玉上的一滴血，灼得他喉咙发紧。

他猛地转身，从衣柜中取出一床薄被，直接给她盖上。

“叶云洲......”

宋清璃忽然呢喃出声，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袖。

少年浑身僵硬，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
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，唇角微微上扬，似乎在做什么甜美的梦。

叶云洲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，关于灵池中的意外，关于双修之事，喉头不由得滚过一声轻叹。

他轻轻抽回衣袖，却只见宋清璃眉头轻蹙，翻了个身，露出半边雪白肩头。

叶云洲慌忙别过脸，不敢多看，生怕自己压制不住小腹中逐渐燃烧起的邪火。

“罢了。”

叶云洲低声自语，他迅速地退出房间，半靠在一块巨石之上。

“从了算了，反正你也不吃亏，又能帮了她，这不是两全其美吗？”

洛璃呵呵一笑，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
“洛璃姐，红玲姐！”

叶云洲没有搭话，而是自顾自地询问起来：“我掌控剑墟，走极道之路，未来的艰险该当如何？”

“比常人难上千倍万倍，稍不注意，就会粉身碎骨！”

红玲姐缓缓开口，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意。

“是啊！”叶云洲无奈一笑，帝渊赫然出现在手中。

“且不谈剑墟，就现在我手中的帝渊就已经让我成为众矢之的！”

“无数的老怪物都想杀我而后快，所有人都在推着我往既定的深渊走去！”

“我若是有了软肋，未来又该如何？”

闻言。

红玲和洛璃不在说话，反倒是相视一笑，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。

这小子...

日上三竿时。

宋昊阳是被屁股上的凉意冻醒的。

他迷迷糊糊伸手一摸，触到一块冰凉的硬物，猛地惊醒。

昨晚抱着的“酒坛”此刻正结着冰碴，那是什么雪涧烧，分明是后厨腌酸菜的坛子！

“我的亲娘嘞！”

他嗷地一声蹦起来，酸菜汁顺着裤腿往下淌，冻得他直打哆嗦。

抬头一看，自己竟睡在客房的角落，身旁还堆着几个空酒瓮，其中一个歪倒着，里面滚出半块发霉的酱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