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是她后来学会了,学好看了,想给沈会州炫耀看,正好赶上他要有未婚妻了。
只不过温婧没实话和沈会州说。
她说,“……后来我忘了,今天才想起来。”
沈会州将信将疑。
温婧却不知想起什么,硬气几分道,“但不管是早还是晚,哥,我最后都是让你知道了的,是吧。”
沈会州嗯声,重复,“是。”
甚至这份知道,还是她在签离婚协议时让他知道的。
离婚协议书温婧这边签好以后,便送到了唐信红的手里。只不过唐信红再收到以后,并没有马上拿给陈青辞,让他去签。
而是等了几天。
等陈青辞的新检查报告出来,确认稳定以后,他才拿着那份离婚协议,去找了陈青辞一趟。
在温婧出事后的第二天,唐信红便派人将陈青辞在沈家的东西都收拾打包,送回了景南公馆区。
而他本人在出院以后,也被唐信红送回了景南公馆区。
最近两天的生活于陈青辞而言,亦如过去四年的那般枯燥,所有房间里的窗帘又重新被他拉上,严丝合缝不透进来半点光。
有光,也是房间内那昏黄的灯光,仿佛那快要消散的一抹残阳。
听到门铃被摁响。
陈青辞缓缓从沙发上睁开眼,带着几分麻木感的起身去开门,看到来人是唐信红的那一刻,他没什么语气的问。
“你来做什么?劝我和温婧离婚吗?”
和沈会州表完态的那天晚上,唐信红去了一趟医院,劝陈青辞同意离婚,但陈青辞态度一如白日面对温婧时那般坚决——不答应。
唐信红不置可否,“进去说吧。”
也不等陈青辞同意,他便直接跨入客厅,视线在昏暗的客厅里打量,看到画架旁亮着一盏微弱的小灯后,不由得皱起眉。
“光线这么暗,你就不怕你眼……”唐信红的话说到一半,忽然间想到什么,转了话音,“下次画画记得开大灯。”
陈青辞没理会他这番话,自顾自地坐回到画架前,开门见山,“你这次又想用什么理由来劝我离婚,直说吧。”
装着离婚协议书的档案袋被唐信红背手拿在身后,听到陈青辞这一句,他才将档案袋拿出来,递给陈青辞说,“把这东西签了吧。”
陈青辞接过,抽出其中一份,在看到上面的标题时,将整个档案袋往旁边的岛台上一扔,说,“温婧让你拿给我的?那你告诉她,我是不会签的。”
“你签不签随你心意。”唐信红难得没有强求一次,说:“我这次来只是告诉你一声,小温过阵子要随沈夫人去外省,等什么时候你松口同意离婚,她什么时候才敢回宁市。”
陈青辞不受其裹胁,说,“我有手有脚。”
去外省又如何?
他一样也能去。
“小辞你还是太单纯了。”唐信红提醒他,“外省可不是你爹的地盘,小温要随沈夫人住的省委大院,更不是你想进就能进去的。”
陈青辞听出了他拐弯抹角的意思,“所以这协议书,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签吗。”
唐信红说,“你也可以不签,前提是你不想见小温。”
如果不见温婧,那陈青辞和她在一起领证的目的又是什么?
陈青辞冷笑一声。
过了三几秒,他将自己扔的那份档案袋又拿了回来,将里面的三份协议书,还有一支签字笔都倒在岛台上。
没有犹豫。
在男方签字处,签下自己的名字——陈青辞。